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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

“我们不要加倍补偿,”葵斗表现出了少有的强y,“我们只要自己应得的。”

“少爷和小姐兄妹同心,当然是好事。只是,董事会的意思也很明确,”安藤秘书有点为难,把那只存着讲稿的文件放在桌上,“如果少爷您执意如此发言,董事长会取消您的致辞环节。”

葵斗淡淡一笑:“这回要庆的功,跟我其实没有直接关系——安藤秘书您也知道,我这个社长,从一开始就是徒有虚名;真正的工作决策,几乎都由千秋推行完成,本来也不该由我致辞。”

千秋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始终不发一语,只是拿过桌上的文件夹,读了一遍葵斗改过的讲稿。

自从那回被剥夺了主持资格,她对庆功酒会便不再过问,更不知道葵斗演讲的内容;要不是安藤秘书专门跑这一趟,她恐怕要当天才发现了。

“您别说这样的话,”安藤秘书赔着笑脸劝道,“离庆功会只有不到一周了,何必弄出流程上的大变动呢?再说了,您公开反对董事会的决策,场面弄得难看了,千秋小姐也会为难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千秋才抬起头,将目光从讲稿上移开。

她很客气地笑了笑:“是我们考虑不周,给您添麻烦了。”

安藤有点纳闷。

他见过这两兄妹开会的样子,此时的角se好像完全对调了——葵斗成了强势、坚持的那一个,千秋则是温和、柔软、静观其变。

“我们理解董事会的决定。哥哥只是为我抱不平,不是存心跟谁作对——这一点,也希望董事会能够谅解。”千秋合起文件夹,微笑道,“至于这份讲稿中说的,什么他只是挂名社长,没有对公司的实质贡献,这些都是冲动之言,并不真实。”

“千秋……”葵斗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按住了手臂。

“最初投入文教产业,管理层一片反对声;只有哥哥力排众议,始终与我共进退。”千秋诚恳地说,“如果没有哥哥一次次站出来维护我的提案,甚至以个人资金为我兜底,‘光本文教’、‘艺术之光’奖学金统统都不会存在。对财团来说,哥哥是不可或缺的,对我也一样。”

她说得十分恳切,连见惯世面的安藤秘书也有些动容:“不愧是千秋小姐!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董事长。”

“那就不必了,这并不是说给董事长听的。”千秋笑了笑,一瞬间,安藤仿佛又看到了会议上熟悉的她——强势、执着、决不退让。

他没有注意到,葵斗听了她的话,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离开前,安藤秘书再三确认道,“葵斗少爷,请您按照原本的讲稿发言。”

葵斗沉默着看向千秋,后者带着笑容,动作轻微地点了点头。

“千秋会坐在我身边吗?”他问道,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安藤一怔,立马笑道:“千秋小姐既是大功臣,又是核心家族成员,当然应该跟您坐在一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葵斗才最终点了头,礼数周全地道了歉:“给您添麻烦了。”

从玻璃会议室出来,千秋跟进社长办公室,顺手锁上了门。

“你提交讲稿之前,就不能让我先看一眼?”她一改方才的温和,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我以为你只对某个展位有兴趣。”葵斗倒了杯威士忌,盯着杯中的波纹,不看她的眼睛。

千秋不理会他的嘲讽:“就是因为你这些自作主张的行为,才让那些误解越发严重,说我为了掌控经营权,利用c纵身为社长的哥哥……”

“那真的是误解吗?”葵斗冷笑道,“大概是你利用c纵的本领,实在太jg湛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眼中溢满了十足的惊愕和无辜。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亲吻她,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盯得他方寸大乱,心里没了主意;那时她问了一样的问题,“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葵斗呆了呆,他不知道二十六岁的千秋,怎么会有和十八岁一模一样的神情。

而他快三十岁了,怎么看见她小鹿似的眼神,心脏还会突然地漏跳半拍。

她是装出来的吗?

葵斗有过一瞬的疑惑,随后发现他并不真的在意。

“不是那个意思。”他搁下酒杯,口气软下来,“就算有人那样说,你也不用挂心;我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愿意罢了。”

不过是因为,心甘情愿。

距离上次去樱花病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千秋拿到的抗焦虑药早就吃完了,却迟迟没有回去复诊。

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见到高桥永一,相反,她其实很需要见到他。

尤其是现在,越临近正式的庆功酒会,她心里的不安就越重;而千秋向来不擅长和别人倾诉不安,不论对方是她的兄长,还是受她雇佣的“半同居者”。

或许,面对专业医生会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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