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走回停车的地方,不算上换洗物品,后座上的阵仗,岂止能用一些来形容。
古镇山高水远,不在禁燃区的控制范围内。
好不容易找了个避风的公共长椅,陶枝念疑惑地观察起简时衍的脸色,见他沉着脸,觉出不对劲,“申申,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简时衍点燃烟花,应声答道,“嗯。”
手持烟花一点即燃,火星瞬间窜出高度,陶枝念差点没拿稳。光焰跳跃,短暂盛放,熄灭后便黯淡。
本来问询带着调侃的意味,误打误撞戳人要害,陶枝念罕见地见证简时衍外露情绪,也惊着了。
关于简时衍的家庭环境,陶枝念只有寥寥数语里构建出的模糊印象。
据他所说,父母分居。以她的想象力,拼凑出了简老师从小物质丰盈的成长环境,可惜家庭生活极大可能并不幸福。
情绪果然会传染,她想到乐乐在院子里点烟花的招式,拉着简时衍堆多米诺骨牌,强行振作,“申申,我想让这些烟花筒一个个点燃。”
简时衍缄口,解释缘由,“申申是我爸给我取的小名,后来他的非婚生子出生了,我弟弟在辰时出生,所以叫他辰辰。”
“我母亲得知他出轨后,再也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非婚生子是体面的称呼,私生子定义宽泛,长久以来的郁气积累至眉心,简时衍说这些并非在陶枝念面前寻找情绪的出口。
他对任何事总是表现得寡淡,处变不惊的孩子才会有糖吃,他的成长便是在装正常人的过程。
简时衍在简时晨这样大的时候,顾湘一心扑在事业上,简如望委派到天高路远的西北地区试炼。
他发泄方式平常无二,点了烟也会被呛到,在家人发现前销毁罪证。但烟酒除了伤害身体,以及带来异味,未能起到麻醉神经的功用。
“今晚我见到他了,我弟弟长得和我很像,名字也像。”
简时衍搂住陶枝念,极少向人示弱,申申是血缘的魔咒,无论多厌恶,对待简如望也只能接受。
陶枝念张开手回抱他,无声地相拥,没再说多余的安慰,沉默地陪伴简时衍消化坏心情。
“简时衍,不管那些人会怎么看待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特别的。”
“宋艺璇提醒过我,说你很可能是那种情绪阈值很高的人。当然我也想过,总会觉得自己和你有距离,因为很多时候对人对事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不太确定能不能和你长久走下去。”
铺垫了那么长,陶枝念分析需求,明显感受到简时衍靠在她肩上,被比自己高大的人倚靠,不由自主生出些责任和使命感。
“但是,以后你如果有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和我说的。”
她无法给出具体的解决措施,依然能够最务实的方式陪伴他,毕竟是情侣呀,晴雨共赴才对嘛。
“陶枝念,我现在好想和你睡觉,能实现吗。”
肩上的人出声,缓缓释出些浅淡的笑意。
闻言,陶枝念浑身一震,忙推开他,“简时衍,你竟然是装的!”
男妈妈,过来摸摸胸肌。
口是心非,陶枝念还是跟简时衍上了楼。
路上她给可可发了消息,编造归咎于遇到旧友的拙劣理由,得亏小女孩心思单纯,回复说知道了。
进门落锁,通上电,酒店有些年头,商务套间光线偏暖,为视线所及的画面镀上可疑的光线。
简时衍问她,“消息发送好了吗?”
此行短途,随行袋装的东西不多。无非是换洗衣物、护理液、安全套
计算起数量,陶枝念挑眉,根本不止一盒。“你怎么带了这么多。”
简时衍扬唇,“有备无患。”
眼见男人从袋里一样样取东西,陶枝念避嫌地躲在门边,眼神飘忽,迟迟不敢走近了。
爱的饥渴,需要练习。至少在微微翕动的嘴唇相触前,陶枝念笃信这个教条。
上唇对下唇,陶枝念别开脸不让亲了。
自从度假村放浪形骸,陶枝念回家之后,压根都没思量过床上那档子事。
警铃大作,陶枝念莫名生涩紧张,预计家里那群亲戚打牌散场的时间,愣是有种在刀尖上走路之感。
野性掠夺,服从荷尔蒙偷溜出来见面的约会,比偷情还来得刺激。
“等等,我定个闹钟。”陶枝念强迫症地重复,喘息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烟花声里,三令五申立规矩,“今天不能留印子。”
“宝宝,我有数的。”男人应声,比陶枝念更守分寸,不安分的手摸索探进衣摆。
“你我”陶枝念忽然窘迫,想到更要命的事情,见鬼了似的地连忙叫停。她后悔了,支支吾吾地拒绝,“要不,改天吧。”
“怎么了?”
温柔的爱抚尚未停止,陶枝念手撑着墙,捂脸怎样都不愿转过身。
在亲戚面前,无需顾及形象。按南屿老家的习俗,本命年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