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样式已经做足了,再说,哪家得宠的书童不是和主子一起坐在车厢里的。”
“你也知道天转凉了,还坐在外边吹冷风,病了有你难受的!”
曲旷豕无奈的小口吃着糕点,总觉得自已把巫马暝带坏了。
‘小野马真是,竟然拿着我的话来说教我!’
“是,公子说的是,小朱得令!”
巫马暝听曲旷豕的话,就知道他又在敷衍自已了。
更别说,他往嘴里送糕点的动作是一刻也没停。
马车缓缓前行到了门口,两人和其他学子一齐踏入太学。
太学规矩森严,公子们只能自已动手翻书研墨。
而书童则在最后方站着,或者在室外候着。
曲旷豕为巫马暝安放好笔墨纸砚,给他递了水便起身去了后方站着。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走过去,和其他书童站在一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哪里站过那么久的时辰,怕不是会腿酸!’
巫马暝的担心多余了,因为曲旷豕惯会偷懒。
夫子只看学子不看书童,曲旷豕便全程靠在墙上,伴随着读书声差点睡着。
讲学间隙巫马暝时不时的往后瞥,与他认识的匡旌奂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原来暝弟在看他家书童啊!’
匡旌奂去过巫马暝的暝深院,自然知道他对待曲旷豕的不同。
匡旌奂向来不会多事,自然作壁上观。
‘看那书童的样子,暝弟还没表明心意呢!’
但匡旌奂也好成人之美,有时便会充当红娘。
“此书便讲到这里,若有不懂先与同窗讨教再来找我。”
讲学的夫子说完这句便出了房门,屋里的学子也互相聚在一起。
巫马暝起身本是想去看曲旷豕,却被匡旌奂拉住了。
“暝弟,暝弟别走!我有要事说与你听。”
巫马暝余光瞥见曲旷豕从后门出去了,猜想他应该是去了茅房,便顺势坐了下来。
“不知奂兄有何要事?”
匡旌奂先是左右瞧了瞧,见无人在意他们,才凑到巫马暝耳边悄声说。
“暝弟可是还未与你那小神仙互通心意?”
巫马暝见他肯定的眼神有些不舒服,把匡旌奂往远推了推。
“与你何干!”
匡旌奂笑着揽住巫马暝的肩膀,为他出谋划策。
“我有一计,可让你知他心意!”
巫马暝这下来了兴趣,认真问道。
“是何计策,你且细细说来!”
谋划试探
匡旌奂放下揽着巫马暝的手臂,把手中扇子一展故作高深道。
“暝弟你如今已束发,令堂可有往你房中送通房丫鬟?”
匡旌奂这么一说,巫马暝突然发现母亲还真没给自已送过侍女。
自已的院子里一直就只有墨兰和墨竹两姊妹服侍,而且她们都已成婚。
巫马暝在志学之年便从后院搬到了前院,可院里也只多了几个粗使小厮。
按常理来说,都城里的公子们十五岁时便会议亲。
哪怕当下不会成婚,也会先定下亲事。
可吴若彤却从未给巫马暝操办过,甚至都不曾提起此事。
巫马暝以前不在意,现在发现只觉得蹊跷。
可巫马暝还需匡旌奂为自已谋划,现下只是老实答道。
“母亲未曾送过丫鬟来,我院里连个未成婚的女子都无。”
匡旌奂打扇的动作一顿,连通房都没有,这让他的计划如何实施?
匡旌奂十五岁时便被塞了两丫鬟,于是对巫马暝的情况十分好奇。
“怪哉!怪哉!当真没有?”
巫马暝没好气的白了匡旌奂一眼,语气急切。
“真真没有!”
“你到底有何办法?快说出来!别整日奇怪这些平常事。”
寻常百姓整日劳苦,十五岁时赚不了多少银钱。
百姓家中贫苦,十五岁时未议亲的比比皆是,一生能娶一妻便已是幸事。
故而平民男子十五岁时,没有通房再平常不过。
可巫马暝不是寻常人家的汉子,而是巫马宅邸的公子。
更是新任工部尚书的嫡亲儿子,他没有通房丫鬟怎么都说不过去。
匡旌奂心中讶异,脑中飞转,嘴上安抚着急躁的巫马暝。
“暝弟别急,我这就道于你听。”
匡旌奂无奈叹气,把自已原本的打算说了。
“我原以为你有通房丫鬟,想让你与她共处一室待上一夜,看小朱反应如何。”
“若是他无所触动,便是无意于你。”
“若他生了气,定是心中在意你的。”
“可竟没想到,你如今房中空无一人,看来是激他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