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识相的退到?一边。
“这小漠勒王到?竟是半点没有先王之风。”骆怀轩跟着左嫣然一同翻身上马,揶揄了一句。
左嫣然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地卫兵,确认这个距离对方?听不见自己说话,才?一面策马往前走,一面轻微颔首:“他更像他的祖父。”
“哦?”骆怀轩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阿苏勒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记得了。”左嫣然丢下一句话,策马而去。
骆怀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扯缰绳跟了上去。
两人一同到?了前线,上了楼车,战场上的景象几乎一览无余——孙氏营地被?漠勒的军队团团围住,西北处粮仓的位置还?有未完全熄灭的火光。
已是黎明时分,阴沉沉的天?色却不见丝毫阳光的影子,这场仗打到?第三日,那被?歼灭的三千精兵,似乎已经?是孙氏最后的挣扎。
“如今看来,只要?图兰能再拖住援军两日,结果应当是没有什?么悬念了。”骆怀轩开口,“不过那个叫小满的丫头,听说昨日写完信之后就不知所踪,此事你当真不管?”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而她志不在此,强留不住,何必多管。”左嫣然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屑,“何况事到?如今,凭她一人难不成?还?能翻了天?不成??”
“也是。”骆怀轩点点头,“不过即使我们拦下了那封告知其叛变的书信,孙氏那边也还?有别的书信送到?,明明是同一阵营的两人却分开写信,她应该也会有所怀疑?若是……”
话音未落,隐约听到?一阵连绵地声响,他忍不住转头,果然见到?远处昏暗的天?光之下隐隐约约地山峰正在缓慢坍塌。
远观似尘,近临为渊。
身处其中者,恐性命难保。
左嫣然收回目光:“她会相信小满。”
骆怀轩听出她声音中的那一丝落寞,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原以?为你会将剩下的炸药用在孙氏营地,毕竟若是如此,我们这一战根本用不了五日这么久。”他似乎是有些遗憾,“可惜了,一代?名将。这位苏统领看起来也算是你的旧友,没想到?国师大人竟当真半分情面不留。”
“当年她助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今日的觉悟。”左嫣然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更何况,她杀了萧安乐,得尽天?下民心,这样的好名声,只有按在死人身上,才?能为我所用。”
“是你,还?是漠勒?”
左嫣然猛地回头,却只见后者争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弯弯地眉眼间满是欣赏与不加掩饰的野心——
她曾经?在镜中见过类似的目光。
“是我,也是漠勒。”左嫣然一下子就能想明白骆怀轩的立场,“是时候了。”
她又平静下来,左手执起放在手边的令旗,向前用力一挥。
进攻。
急促的鼓点在灰蒙蒙地天?空下织成?一只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如蚂蚁般黑压压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向前爬行,仿佛一头深渊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这位于中心的最后一点生机吞噬殆尽。
而吞噬到?一半时,推进的速度明显又变得缓慢。
滚滚雷云流转过一片又一片,寒风卷起被?踏碎的枯草,杀声震天?却推不倒高高地楼车,——面对漠勒的上万精兵,孙氏的顽强依旧远超预料。
“看来还?是要?费些功夫,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啊。”骆怀轩的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淡定,眉心不知何时已经?拧紧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负隅顽抗!”左嫣然目光晦暗,咬牙切齿,“即使他孙氏是猛虎,如今也不过孤虎,如何能抵得过我漠勒的群狼!”
己方?的损失已经?远超她的预料,可事已至此,早已没有了退路。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愈发浓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