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吃个饭再走吧。”何权青说,“也快到饭点了。”
“在这里吃吗?”
“嗯,我去做饭,你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裴居堂心想挺好,“那可以啊,我给我妈说一声。”
下车后,何权青又去打开后备箱说有东西要拿,让裴居堂过来一下。
“你这花!哪来的……”裴居堂先是一惊,接着又不忘放低声音。
“加油的时候,旁边有人摆摊卖。”何权青犹豫着要不要现在拿出来,“三哥也在车上,我不好跟你说。”
裴居堂看那束藏在纸箱里的花束,摸了摸那嫣红厚实的玫瑰花瓣,他憋着脸上的欣喜,不太当回事一般问:“你买这个干嘛。”
“给你的。”何权青焦急的在对方脸上搜罗着想要的反应,“你不要吗?”
“好端端的……送这个干嘛。”裴居堂看周边不会有人来的样子,便在对方下巴上挠了两下。
看裴居堂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何权青蹙眉:“你没拆我给你的红包吗……我上面写了。”
“哦,看了。”裴居堂苦恼的哎了一声,“你写什么来着?光顾着数钱我忘了。”
何权青有点失落:“没写什么,你回去再看吧。”
“唉,你到底写什么了,我真忘了,重复一遍我听听。”
何权青脸窘着,有沮丧的窘,也有害羞的窘,“你肯定知道,你故意的。”
“昂,我就故意的啊。”裴居堂得逞道,他拽着对方脖子下的外套拉链晃了晃,“谁让你给我写那种东西……”
得知自己确实被耍了的何权青有种忍无可忍的感觉,他牙痒痒的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自以为是报复的说:“我不给你写我给谁写……!”
正缘人
“你在这里先等我,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看要煮多少饭。”
“哦。”
何权青说完就一溜烟跑进后堂屋。
虽然是大过年的,但这屋子并没有多少喜庆气,可能是因为这房子的构造和用料原因,里边常年都是凉飕飕的。
他在堂屋里走了几步,然后就被墙上的一副相框留住了脚步。
这照片正是几天前拍的那张全班照,洗出来裱框了看着还挺有感觉。
照片的取景将大半个院子都圈了进去,视野和机位很开阔,后面站着的那排,从左往右依次是祝骁、岳家赫、何权青。
看站位,裴居堂估计是因为岳家赫个子相较这两个师弟要矮上那么一点,所以他站中间刚好,祝骁一手插兜一手搭在二哥肩上,一脸浪气不羁,岳家赫摘了眼镜,看着有些严肃,梁晖坐姿不正的挨着师妹,一副跃然纸上的甜蜜,而何权青两手负在腰后,没笑但也不严肃的看着镜头,裴居堂觉得有点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裴居堂自己的错觉,坐在何师傅左右两侧的师妹和三哥好像扮演着更像女儿的角色,不过他没有觉得三哥像女人或是女性化怎么的,他只是觉得三哥要比其他人更加细腻体贴,而何师傅对他的严厉态度,也是完全对标给师妹的宽容态度。
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排工整的红色小字儿:摄于2010年2月11日,何家班留影纪念。
过了两分钟这样,何权青就跑回来说就他们两个吃饭。
“你师傅不在家?三哥不吃?”
“师傅去地里看师叔了,三哥说他不饿,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我都行啊,看你做什么吧。”
何权青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他领着人进了做饭的侧屋,又打开那老旧的冰箱看了看,里面剩菜倒是挺多的。
于是他先去淘米下锅,又试着问了几个菜名,裴居堂听着都是些家常菜,也没什么可挑的,就应下了。
“做饭是谁教你的?”裴居堂在一旁帮忙杵火。
何权青往汤锅里下了佐料后就盖上了锅盖,又准备砍点柴火添进灶里,“没谁教,看以前的师兄做就会了。”
“那你以前上学回来还要训练?”
“寒暑假的话每天都要上桩,平时放学回来的话,只用干活。”
裴居堂把一根没晒干一直冒呛烟的柴火从灶里拿了出来,又杵进火灰里灭了,他突然奇想:“那你算不算你师傅的儿子?”
“你说养子吗?”
“嗯。”
“应该……算吧,但是师傅他没有这么跟我说过,从我会说话就叫他师傅了。”何权青拿了张矮凳子过来坐下,又拿起柴刀劈起柴料。
“那怎么不算,你都跟他一个姓了。”裴居堂用手上那根柴火上在地上浅浅的写了个何字。
“那是因为师傅捡到我的时候只有名没有姓,所以顺理成章跟他姓的。”
“嗯?只有名没有姓?”裴居堂抬头看他,“那万一你本来就姓权呢,权也是个姓啊。”
何权青却摇摇头,“我原来的名字不叫这个。”
“那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