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看着女郎鼓起来的腮帮子,他想要伸手去捏一下,却又忍住。
“谁稀罕你来。”她别过脸,起身。
喜儿一直跟着纪绾沅,几乎是寸步不离。
一句话的功夫,人已经绕过珠帘玉幕到达她的身边了。
纪绾沅不能够再说些什么,恢复贺循身份的男人已经起身,没有过多停留,客气作揖之后便离开了。
纪绾沅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怨不减。
“……”
那日林斯年与林大人在书房之内起了争执,而后林大人就病倒了。
林夫人找了太医来给林大人看病,说他这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可不能够再受什么刺激了。
林夫人往日里十分疼爱着这一双儿女,几乎没有说过什么重话,但这一次,还是没有忍住,叫人去请了林斯年来,问他到底要闹些什么,居然把他的父亲给气病了。
“父子两人是仇人不成?把你父亲给气病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斯年道,“的确是有些许好处。”
只要病倒了,就没有力气去掺和温家的事情了,纪绾沅的身孕和行踪都需要保全,最大的阻碍就是他们家的人。
都是亲眷,下手不能太重。
“母亲,儿子有话不想隐瞒,纪家的事情,您最好不要去掺和。”
林夫人心里一咯噔,“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们林家跟纪家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是有关系,那也是温家,跟纪家八竿子打不着,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父亲跟你的事。”
“父亲既然病倒了,您近来就不要进宫了,只在家里好生照看父亲的身子骨便是。”
“你——”林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林斯年径直打断,“母亲不要再装聋作哑,您应该清楚,儿子指的是您要去掺和的什么事情。”
林夫人不吭声,盯着林斯年的侧脸,欲言又止好几次,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摆出母亲的架子都被林斯年给言语犀利弹了回来,现在林父病倒了,整个林家就是林斯年说了算。
她不得不把皇帝给搬出来,“你父亲说了这是圣上的口谕,命我们除掉纪绾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做不到,我们整个林家都要跟着遭殃。”
“圣上如今病了,没有空闲管这些事情,更何况,朝廷的事情多如牛毛,他估计管不过来了。”
林夫人叹气,“宫内若是来人逼问,你母亲我要怎么说?”
林斯年交代她,只需要说纪绾沅如今还不到生产的时候,暂且不必要动手,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
皇帝如今身子骨不好,一定不会在这个关口动纪家的人。
“敷衍着就是了。”林斯年又嘱咐,“敷衍得认真一些,不要叫人看出破绽来。”
林夫人沉默了一会,觉得不太对劲。
嗯……?
她叫林斯年过来,是想要训林斯年的话,怎么反而变成林斯年训她的话,还要教她做事啊?
想到林念曦和林父说的事情,此刻她还没得到求证呢。
暂且不论纪家的事情,林夫人问他,“你和娄卿如又是怎么回事?”
“我听你父亲说,你跟她……你对她……”
私情那两个字,林夫人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但不提这两个字,还能怎么说,斟酌了半天,林夫人真是豁出去老脸,“你对她是不是余情未了,还打算…旧情复燃?”
说完这句话,她就一直观察着林斯年的脸色。
林斯年的状态稳如泰山,他不接话,林夫人反而急了起来,“你说话啊!”
“你是要气病你父亲,再气死你母亲吗?”
林斯年看过去,“母亲也跟父亲一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林夫人疑惑蹙眉。
“你把话说清楚。”
林斯年不说话,林夫人立马表态,“我先跟你说了,我同你父亲是一样的想法,绝对不会同意娄卿如进入我们林家做媳妇。”
“且不说娄卿如是纪家的人,就说她行径放荡,往日里不是下酒楼抛头露面,便是逛梨园点戏人听曲,真要娶她进门,咱们林家的列祖列宗都要蒙羞了。”
“何况,她嫁人之后又和离,克死前夫,如今拖着一个孩子回京……简直,简直令人恐惧。”
林夫人本来还要说难听的话,林斯年看过来的眼神凉飕飕的,她瞬间便改了口。
良久之后,林斯年冷笑,“母亲只想着我们林家是高门大户,就没有想过她根本不想嫁过来,甚至看不上你儿子。”
林夫人怔了一会之后道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娄卿如还看不上你?!”
若是看得上,当初她怎么会偷偷摸摸嫁人?
至于那个孩子……
林斯年思及此,垂眸。
林夫人不可置信到发笑,甚至忘记了她提起娄卿如与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