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离魂阵瞬间失衡,淡黄色的光芒,瞬间破碎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散落在了下方的离魂阵图上。
在离魂阵图破碎的一瞬间,又有四人单膝跪地,以手撑扶。
“这,这怎么会这样?”
“连这样都无法让他的魂魄离体么?”
“这不就说明他没有被夺舍么?”
“魂魄与身体天生契合与一处,本就难以分离,更何况他已经是筑基期的修士。”
南孤峰峰主倒是对此很满意,因为有了对比之后,他的三名弟子方才的样子,就不会太逊色了。
“这,这不可能!”俞洛大步上前,想抓住褚清钰,却又在靠近时,想起对方已经是筑基期修士。
他若是能凭自己的实力打败对方,又何须说这些?
“够了!俞洛,你退下吧!”宗主再次发话。
俞洛:“宗主!他没被离魂,岂不是更奇怪了?他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褚清钰缓缓张开攥紧的手,泛白的掌心这才逐渐恢复血色。
“是我做了手脚,还是你自己做了手脚,俞洛,你心里最清楚。”褚清钰看向俞洛,眼神幽深,“你之所以能如此笃定我被夺舍,是因为你曾派鬼魂来夺我的身舍!”
俞洛:“我没有!”
褚清钰:“你有,所以当你发现我没有按照你的计划,替你办事时,才会恼羞成怒!甚至打算倒打一耙,说我被夺舍!”
“因为你相信,我的身体被你派去的魂魄争夺过,撕咬过,肯定不如之前那般契合了,或许只需要一个归魂铃,就能把我震出去!”
“楚羽!话可不能乱说!”人群中有人开口道,“口说无凭!”
褚清钰:“他不照样口说无凭,你不还是争着抢着做他的刀子?可见这些没有多重要。”
褚清钰环顾四周,“我也不期待大家能信我说的话,我真正要说的是,俞洛残害我至今,我楚羽,和俞洛之间的仇怨,绝无化解的可能。”
褚清钰死死地盯着俞洛,“楚羽,请战与俞洛,生死不论!”
凌云台
云桓宗里不许私斗,但是可以约战,互相签下生死契,立下天道誓言,在同门弟子们的见证之下战斗。
契约上会有规定,天道誓言也会宣之于口,此战之后,无论输赢生死,都不算因果。
当然,前提是,对方能应战。
宗门里的生死战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若是一方约战,另一方不应战,那就不做数。
多数自知实力强于对方,或者实力与对方相当的修士,肯定都会积极应战,绝不做那不战而降之人。
若是另一方迟迟不肯应战,其实也是默认了自己一定会输,所以才不敢。
就像现在的俞洛。
俞洛眼中的慌张,不似作假。
褚清钰的魂魄,连离魂阵都分不出来,这显然超出了俞洛的意料,而褚清钰又在这时摆明了他们之间水火不容,要求死斗一场。
合情合理!
他们过往的恩怨纠葛,在场无人能证,可是他们眼下的怨恨,却是明明白白。
他一口咬定楚羽被夺舍,楚羽却在归魂铃和离魂阵之下,完好无损。
那南孤峰峰主又说离魂阵有损魂体,都不肯带他们南孤峰的弟子们继续运作了,他自己还巴巴的继续。
这个时候再熟一句“看错了,很抱歉”,显然不能服众。
尽管这些人多数都是在看戏,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好处,可他俞洛日后再说出的话,在众人心中,只怕都要大打折扣。
见俞洛脸色变幻,迟迟不应,褚清钰只冷哼一声,“俞洛,你不敢吗?”
俞洛咬牙切齿:“我还未曾筑基,与你都不是同一个境界,你也好意思与我约战!”
褚清钰:“怎么?我已经筑基,又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在座的各位,哪个不知晓,又有哪个看不出来?你自己不也心知肚明么?
我看你这一副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的样子,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要与我死斗一场,怎么现在临到头,你反而还退缩了?”
“我!”俞洛握紧拳头,“我才不应这种无意义的战斗,我疑你被夺舍,不过是担心宗门里进了妖魔,藏入了心怀不轨之徒。”
褚清钰:“那你还真是心系宗门安危,只希望日后其他人别和你生了嫌隙,被你记恨上,不然大家都得因你来这么一遭。”
“原来你们云桓宗的炼气期弟子如此厉害的么?”方凌仞突然开口,明明是对着褚清钰说话,却显然不只是说给褚清钰听的,“只他一句话,宗主和峰主都舔着脸来做他的刀子,真是好生威风。”
闻言,不少人脸色都不好看,长者们自持身份,不动声色,有些弟子们却听不得自己的师尊被说,往前走了几步,抬手就想给方凌仞这只灰鬼一点教训。
方凌仞却是笑了一声,而后一挥长袍,魂体直接从原地消失。
几人一时间寻不着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