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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归 第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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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司空珉府上过夜的,凌之嫣别无选择,在他怀里同他缱绻相依,萧潭难以自持,幽黑中揽住她便不愿松手,他不在乎用尽手段和力气,只想让凌之嫣彻底属于他。

虽然他比起初两日略温柔了些,但凌之嫣肩颈处的青紫始终没有好转,往往旧的还未消褪,次日便又新添了成片红印。

羞耻心已经变得迟钝了,凌之嫣说服自己接受她和萧潭这样的相处,假如父亲真的被人陷害报复,凌家遭遇变故,她身为女眷只会比眼下过得更凄惨。

至少承欢于萧潭,是她心甘情愿的。

夜深人静时,萧潭把玩着她的头发痴笑:“新婚燕尔,浓情蜜意。”

凌之嫣背对着他,眸底清凉,她无名无份,何谈新婚燕尔?为了掩人耳目,天亮后他会离开,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见些什么人,他就像天上那轮明月,夜晚才能见到,若是偶尔碰上阴雨天,也许就不会出现。

萧潭习惯了她没有回应,贴着她的后背自顾自嘱咐着:“我已经找过邵谦了,他说凌大人刚在海疆安顿下来,这个时候再把他召回来,有朝令夕改之嫌,对郡府的声誉不利。不过他也松口了,说凌大人只要在海疆待上三个月,郡府到时候就可以找借口请他回来。”

竟然要三个月,凌之嫣回过身道:“可是我怕他们会有危险。”

萧潭从容坚定:“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了。”

凌之嫣略微放心,呢喃着:“多谢殿下。”

“不用跟我道谢,也不用叫我殿下。”他的指腹在她唇边摩挲,嗓音轻缓道,“跟我说些夫妻之间该说的话。”

这些夜晚他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有时会诱哄她唤他潭郎,有时会问她,有了孩子该取什么名字?

往常凌之嫣都是垂眸不作回应,萧潭笑笑,也不强求她开口。

然而今晚他见她再度躲开了他的眼神,竟按耐不住地倾身压了过来,扣着她的掌心,拥着她再度卷起整夜的波涛。

萧潭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会忍不住想,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是什么样的?这种问题苦求无解,他只好安慰自己:她已经这样不顾名分地跟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之嫣在他身下一声不吭,次日她不知道萧潭何时离开的,醒来时身心俱疲,床幔内还残留着昨夜的绮靡。

下床后,桌案上已摆好了热粥和酥软的点心,阿莲和芬儿比凌之嫣初来时更殷勤,事无巨细地服侍她。即便萧潭近来没给任何赏钱,二人也乐此不疲。

凌之嫣暗笑,自己几乎要鸠占鹊巢了,司空珉白天会回来换衣用膳,不过他只在前厅和书房走动,再未出现在这个院外。

这一日转瞬即逝,到了晚上,萧潭却迟迟没来,凌之嫣在月色下回想昨晚是否有什么迹象,蓦然有种独守空房的落寞。

月有阴晴圆缺,他不来也是平常事。

这一晚安稳舒适,次日凌之嫣向侍女讨了些针线,以刺绣消磨时光。到了日中,司空珉罕见地出现在院中。

他近来忙于公务,气色有些憔悴,站在门外轻声细语道:“殿下托我带句话,近来城中有许多流言蜚语,他这几日恐怕不能再过来了。”

凌之嫣来不及谢他,在门内惶恐不安道:“司空公子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她生怕自己和萧潭的事会传出去。

司空珉对她的问题颇感为难,讪讪地转过身道:“他们听闻殿下常在我府上留宿,所以谣传殿下跟我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司空珉这阵子明明一直在官署过夜。

凌之嫣赧然:“是我连累了你。”

司空珉没有再说什么,似乎理所当然认为确实是她连累的。

少顷,他回头望她,因为逆着光线的缘故,眸光澄澈而明朗:“这不关你的事,你也不必为此自责,清者自清,这谣言于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殿下身份尊贵,惹上这种传言有辱皇家颜面,所以不得不避嫌。”

听起来,他好像在安慰她,凌之嫣似懂非懂地轻轻点头。司空珉投来深邃一瞥,转身离去。

凌之嫣在院子里呆立良久,回过神来后,发觉自己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思妇。

谁也说不准萧潭下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城里有那种流言,他再也不来司空府了也未可知。

凌之嫣独自过了三四晚光景,奇的是司空珉近来又回府歇息了,而且每晚都迎着月光弹起如泣如诉的《凤求凰》。

凌之嫣躺在枕上,闭眼听着琴声,心底泛起难以言说的波澜。阿莲芬儿仍像萧潭光顾司空府那般热心服侍她,她不再像先前那样担忧自己的处境。

再一次听到萧潭的消息,是第五日快黄昏时,司空珉步履沉重地来到院门口,凌之嫣在廊下吹风,他深舒一口气才开口对她道:“游荷园的荷花开了,殿下想邀你过去,马车正在府门外等你。”

凌之嫣迟疑了一瞬,并不知道游荷园是什么地方。

她望向司空珉,试图从他眼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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