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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醋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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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不欢而散,将军府仿佛被一场无声的雪笼罩。沉寒霄宿在前院书房,再未踏足后院一步;楚宁也敛了神色,终日在自己院中,看似两不相干。

然而,每日清晨,当沉寒霄准备出门时,总会发现书房外间的案几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碗温补的汤药,或是几帖气味清冽的伤药。他问起,亲卫只低头禀报:“是夫人……是公主殿下院里的吩咐,说是按例给将军调理旧伤。”

他从不碰那汤药,只命人原样撤下。唯独那伤药,他沉默地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收下了——边关带来的旧疾以及后面那处的隐隐作痛,他无法拒绝。

楚宁听着下人的回报,得知汤药被拒,伤药却留下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修剪着窗台上的盆栽。

他还在生气,但也还没倔到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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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御花园内,华灯初上,流光几乎要刺破墨色的夜空。

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得胜还朝的将士与锦衣华服的皇亲贵胄谈笑风生,一派烈火烹油的升平景象。然而,在这片浮华之下,冰冷的暗流早已悄然涌动。

沉寒霄坐于席间首位,身姿挺拔如孤松绝壁,玄色常服将他与周遭的喧嚣隔绝开来,自成一方冰冷的结界。只是那过于挺直的背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握住酒杯、指节泛白的手,无一不在泄露他平静表象下的惊涛骇浪。

他无法面对她。

更无法面对的,是那个在她面前卸下所有防御、显露出最不堪模样的自己。

楚宁就坐在他斜后方不远处。他甚至无需回头,那份清晰的存在感便如一根烧红的细针,精准地刺入他最为敏感的神经。连日来,她遣人送来的汤药与伤膏,那份沉默而固执的关切,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他坐立难安。

她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而他又该如何,才能守住这具躯壳里,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就在他暗自出神间,丝竹声起,宫中豢养的舞姬们翩跹而入,水袖翻飞,媚眼如丝。其中一位身着绯色薄纱裙的舞姬尤为出众,身段柔若无骨,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她在场中旋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吸引着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

在众人或惊艳或玩味的注视下,这团火焰竟轻盈地踏着舞步,旋上了主位的台阶。在满座哗然声中,她带着一阵香风,挑衅似的瞟了一眼楚宁的位置,便软绵绵地坐进了沉寒霄的怀中。

“将军~”舞姬的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柔荑般的手指大胆地抚上他紧绷的胸膛,吐气如兰,“妾身早就听闻,您英勇无双,威震边关;妾身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果真非凡~”

沉寒霄眉眼骤然一沉,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排斥,那浓郁的香气更是让他想起那夜青楼里甜腻的空气,勾起他最深层的羞耻。他几乎要立刻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掀翻在地。

“将军,今夜可要好好疼爱妾身啊~”那舞姬还在若有若无地靠近他的胸膛;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身旁那道淡然的身影。

楚宁正垂眸,慢条斯理地用银箸夹起一块晶莹的芙蓉糕,仿佛眼前这香艳的一幕,不过是宴席上一道无足轻重的佐餐小戏。她的平静,像一瓢冷水,浇在他因羞耻而灼烧的心火上,却瞬间激起了他内心更猛烈的、带着毁灭倾向的怒火。

她不在乎?她凭什么不在乎?!

一种近乎残忍的念头攫住了他。既然她可以如此冷静地旁观他的狼狈,那他偏要让她看!他要让她知道,他沉寒霄,并非非她不可!

于是,在满堂或暧昧或震惊的注视下,沉寒霄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即推开。他甚至微微放松了原本僵直的身体,任由那舞姬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幽深如寒潭,看不出情绪。

“将军……”舞姬见他未抗拒,得寸进尺,娇躯贴得更紧,红唇几乎要凑到他的耳边。

一旁的文可儿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她死死瞪着那舞姬。

就在气氛愈发微妙,窃窃私语声渐起之时,沉寒霄终于动了。

他抬手,用两根手指,极其冷淡地捏住了舞姬试图抚上他脸颊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舞姬疼得瞬间白了脸色。

“下去。”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裹挟着边关的风雪,冷得刺骨。

舞姬吃痛,不敢再造次,悻悻然从他怀中起身,狼狈地退了下去。

几乎在舞姬离开他怀抱的瞬间,沉寒霄倏然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面前的酒杯,琼浆玉液泼洒在昂贵的青金石桌面上,一片狼藉。青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裹挟着凛冽的寒意。

“本将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他对着御座方向微微拱手,声音平板无波。

自始至终,从他容忍舞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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