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满满的幸福感充满胸臆。
他抬起手,情不自禁地摸着沈冰澌的脸,沈冰澌让他摸了一会儿,笑道:“帅么?”
容谢脸颊微热,举身抱住沈冰澌的脖子:“活的就行。”
沈冰澌揽住容谢的腰,将他抱起来:“骗子,你这么挑剔的人,我要?是变丑了,你肯定毫不犹豫就把我一脚踢开。”
“怎么可能。”容谢把脸埋在沈冰澌颈窝里,蹭一蹭。
沈冰澌抱着他往前走,历数他的“罪状”:“你刚才还说不要?我了,没?心情陪我再闹一遍,还说我装。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梦里人不是都没?有思考能力的吗?”
“做梦也不行,做梦也不能忘记我,也不能说什么,会像挚友一样爱我,”容谢本来没?有动气,想到这一出,他又恼火起来,“什么见鬼的挚友,你以后敢再提一次,我就——”
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什么。沈冰澌舍不得他架在半中央,接口?道:“再也不敢了,我们明明是心肝小道侣,谁再提挚友我跟谁急!”
“咦……心肝小道侣也很恶心诶。”容谢拍着沈冰澌的后背。
“那叫什么?总得有个?称呼吧?”沈冰澌愉快地大步走着,颠的容谢一上一下的,“夫人?宝贝?老婆?还是……”
“还是叫容儿吧。”容谢拧着沈冰澌肩边的布料,脸颊发热地说。
“好,”沈冰澌侧过?脸,靠近容谢耳边,声音温柔,“我的容儿。”
一人抱着另一人,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滚滚阴霾向两?边散去,光芒刺透黑雾,从外?面照进来。
容谢皱了皱眉,眼皮上的光感?非常强烈,将视野照成一片橙红,他没?办法再阖着眼皮睡下去,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醒了!”有人大叫一声,“人醒了!醒了!”
屋子里一阵混乱响动,有人踢到了地上的凳子,有人滑掉了手里的水盆,并?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在乱跑。
终于,外?面传来一声断喝:“都别乱!”
乱跑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自动让出一条路,让江裁诫官走进来。
容谢感?觉到那盏很亮的灯又拿过?来了,在他脸上晃了晃,他捂住脸,视野暗下来,那盏灯拿开了,有人在很近的地方俯下|身来,温和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大哥……?”容谢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我……这是怎么了?对了……”
他想起来了,他是来驱散沈冰澌意识里的花妖怨念,把他从噩梦中救出来的。
他……成功了吗?
容谢立刻睁大眼睛,求助地看向江裁诫官,希望江裁诫官能立刻告诉他结果,江裁诫官却只是拿过?一条湿毛巾,压了压他的额头。
“冰澌,冰澌在哪里?他出来了吗?”
江裁诫官笑而不语,目光移向床里侧。
容谢也想往那边看,可是脖子却像落枕了一样,怎么也转不过?去,他感?觉到有什么绞住他的四肢,还牢牢压着他的腰,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嘶……”就在容谢怀疑自己?是不是睡姿不正确,扭到身体不听使唤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喷气声。
每次沈冰澌快要?醒来的时候,都会这样哼哼一下,像一条毛茸茸的大狗,从被子里拱出来。
容谢终于知道是什么缠着他了。
少顷。
容谢以飞一般的速度踢开沈冰澌,整理好衣服,端坐在远离床榻的座椅上,一名好心的香修给他倒了一盏热茶,叫他暖暖喉咙。
容谢不知道为什么要?暖喉咙,他也不想去深究,他端起茶盏,试图把脸埋进去。
就在刚才,他和沈冰澌手脚纠缠、紧紧抱在一起,在十几?个?人的注视下,大做其梦。
虽然有着非常正当的理由,但容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入梦前他只是趴在床沿上,一只手搭在沈冰澌手臂上,等他历尽千难万险、把沈冰澌从梦里捞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滚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