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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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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老老实实回答:“旋姐说我胖了,但是我没有一点感觉,想再称一下。”

禹旋现在想直接去死。

庄和西看禹旋一眼,走过来站在何序旁边:“49,胖哪儿?”

这话很明显不是问何序的。

何序越过庄和西肩膀去看禹旋。

禹旋人死心凉,摆烂式地伸出那只踩过秤的右脚:“胖我这只臭脚上了。”

何序后知后觉被骗也不生气,反而在某一秒生出一种情绪触底后的豁然开朗。

……虽然白茫茫的,一点也看不清往后的路。

何序咽了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胀疼欲裂的喉咙,抬起嘴角笑一笑,坐回来说:“虽然没胖,但我还是可以陪你一起跑步。”

禹旋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你就是我在这个车上唯一的妹!”

何序弯着眼睛:“好的好的。”

禹旋一看她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就忍不住感慨,为什么有人小鸡啄米都不显得蠢,为什么有人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都不显得谄媚,为什么有人只要一笑,冬天的太阳都给能热化了,夏天却凉凉的静静静的,看一眼,心都好像变软了。

呜呜呜!

想谈恋爱!

啊啊啊!

论投胎的技巧,她是一点都没掌握!

禹旋摸着自己那张天生的臭脸长叹一声,埋头继续吃饭。

庄和西坐她斜对面,紧挨在何序旁边。

庄和西先吃了何序眼中那“非常非常小一口”蛋糕,把剩下的推给她,之后才去拿筷子吃饭。

禹旋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饮料,忽然想起今天和一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聊天,她说的那句“和西这次稳了”。

禹旋一个激动坐起来,身体前倾:“姐,你知道李老师今天夸你了吗?”

庄和西:“不知道。”

禹旋:“她说你这次稳了。”

庄和西吃饭的动作微不可察顿了一下,想起自己三次入围,三次以一票之差落选。

每当那个结果被公布出来的时候,她要说不失落不是不可能的,她的目标性太强,每一次和奖杯失之交臂对她来说都要承受比旁人更大的压力。她还必须马上调整心态,心平气和地去为下一次做准备。

那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

她会剧烈腿疼,被动回忆自己在庄煊那件事上犯下的错误,枯坐一整夜。

她记得前几次的失败被公之于众之前,也有很多人说“这次肯定没问题”,“这次要不是和西,我把头割下来当球踢”,最后谁的话都没有成真。

那这次……

天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也许每次差的那一票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让她看见触手可及的希望,但不给她希望成真的刹那。

毕竟,反反复复的折磨是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庄和西经常有走神的时候,何序知道她是在发呆,所以从来不打扰她。

像今天这种沉浸于心理活动的情况,何序很少见到。她就坐在庄和西旁边,和她胳膊挨着胳膊,嘴里含着她吃过的蛋糕,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不明显的气势低压和情绪波动。

何序联系禹旋刚才的话,很快就猜到什么。她捏了一下叉子,嘴里甜软的蛋糕无缘无故变得苦涩。

“和西姐。”何序的声音好像粘了蛋糕,显得绵软。

庄和西一听就笑了,心潮里那些起落不歇的部分迅速变得缓和平稳。她转头看过去,勾着嘴角静待何序下文。

何序也听出自己刚才那一声的异样了,她不太好意思地把喉咙里的蛋糕吞吞干净才说:“你一定会拿奖。”

不说这次,只说一定。

那就是不设希望,何谈失望。

不设希望,又很坚定。

那就是既笃定她一定能行,又不给她太多压力。

庄和西想,未来遥遥无期的时光和无数次的失败里,或许她不用再靠回忆疼痛去给自己继续坚持的动力了,或许上天打盹了,从松开的手指缝里露出来一个补丁打在对她的惩罚上,她还是不会太好过,但也不必再觉得,那种难过是独自枯坐在黑夜里的折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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