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手电筒,一个个殿搜过去,除了其中一个殿里有人待过的痕迹,其他都没有异常。想来那个明崽在庙里短暂地待过,现在又趁着自己和奶奶说话的空隙,偷偷逃了。
能解开束缚,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看来是个老手。
“老手”明崽此时正一个人走在小路上。三叔这人忒糙了点,把他忘在了娘娘庙不说,还对他召之即来。
三叔一条短信,他就要奔赴十几里地。
还好他一向习惯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这还是跟解飞学的。果然,解飞的经验都很有用,刚才又救了他一把。从宋婵阳把他绑起来开始,他就在试着偷偷解开,好不容易快解开了,手机突然的震动吓了他一跳,差点被发现。
打开一看,原来是三叔的召唤。
“来找我。”
明崽虽然好性子,但也是有二两脾气的,他跟着解飞混了那么久,解飞虽然性格暴躁,但说得恶心点,还挺疼他的,哪像三叔,把自己当牛马使唤。若不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知道三叔的脾气秉性,早撂挑子不干了。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解飞早说过,他性格太软,不适合“单飞”。
他听飞哥的。
等到了地方,三叔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都是他爱吃的大荤。明崽看了心花怒放,刚才的满腹腹诽一笔勾销。他边吃边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三叔交待了个干净。
被女的绑了太丢人,他自然而然地略过这段。只讲在庙里遇到了个老太太,村里在办丧事,老太太说是她儿子死了……
三叔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死的人是她儿子?”
他身材高大,往那一坐也颇有气势,正是先前赵威见的那个人。
原本三叔听赵威的话风,以为死的人是刘爱芹,没想到死的竟是她儿子吗?
可是她有两个儿子,死的是她哪个儿子……
明崽抹了把嘴,“她没说。”
宋承义多年没有消息,宋择远死了三年多了,不可能拖到现在才办丧事。
难道死的人是宋承义?
一时间,他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思前想后,很快敲定了一个解决方案。他起身去卫生间,回头见明崽依然吃得投入,还是关上了房门。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他耐心等着几秒,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喂?”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是刘爱芹苍老又虚弱的声音。
他问道:“妈,我哥死了?”
没想到电话那端安安静静,过了两秒,电话被挂断了。
宋婵阳的手还在颤抖。没想到还能再次接到这个人的电话。此时的她一手拿老年机,一手拿着奶奶的录音。这次话筒里的声音异常清晰,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仍然听出了对面那个人的声音——
她死了三年的父亲,竟然还活着?!
第一晚(2)
宋择远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
此时他刚从卫生间出来,见明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捏了一小撮茶叶扔嘴里,一边嚼,一边盯着明崽,不知在盘算什么。
宋择远不抽烟,不喝酒,用解飞的话来说——自律得不像他这种人的朋友。
只有偶尔需要专注时,比如现在,他才嚼点茶叶提神。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在渭南遇到的那个人吗?”宋择远终于开了口。
明崽年轻的脑子非常好使,立刻就想起来了。他说:“威哥?”
宋择远不屑地嗤笑一声,“他算什么哥。”
几年前的夜晚,被开大货车的宋择远救了之后,解飞就欠下了这个人情。他跟着货车一路往西走,原先他在渭南有几个朋友,所以打算先奔那边避避风头,等后面风声过去,他再伺机而动。
没想到到了渭南后,解飞很快就融入了这里,他跟着当地一个开矿的老板干起来了。当时解飞朋友举荐他的理由是“特别猛”“特别能打”“对自己下手都特狠”,矿老板手底下管事的东子听了,想让他继续干催收的老本行,可解飞却拒绝了。
他只想当个司机。
老老实实给人开车,虽然工资不高,但没什么风险。
最重要的是,可以把明崽顺利拉扯大。
如他所愿,他过了几年又穷又安稳的好日子,明崽的身份不好上学,但也学会了不少字,用他的话来说,不用担心做文盲了。
转眼过去了五年,明崽平安长到了十三岁。由于没有上学,他也没有什么同龄朋友,不过在明崽看来,他也不需要那些“幼稚”的小朋友。解飞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的生活只有解飞带来的一切,他对此很是满足。
解飞的朋友哪路的都有,明崽很小时就跟着解飞混酒局,半夜的烧烤摊上,几个人喝多了,就爱拿一旁闷头干饭的明崽逗乐,各显神通,教了他不少绝技。
所以明崽小小年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