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安抚几句敷衍过去继续压榨罢了:
“啧啧,像朕,日理万机,每天也忙得不成样子。”
“忙什么?”方南巳对此言不敢苟同,微一挑眉:
“在书房看美人画像?”
“……嗐,哪儿的话?”应天棋拍拍方南巳的肩膀:
“还有,不许说人山青是废物,友好一点嘛。他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无碍。”方南巳随口答了,应天棋听过,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本想结束这次幽会回席继续吃葡萄,但刚一转脑子,他突然捉到了上一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合理:
“……等等!”
他皱眉瞪着方南巳:
“你怎么知道朕在书房看画像?”
闻言,方南巳双手抱臂,朝应天棋耸了耸肩。
脸上好像写着四个大字——
[懂的都懂]
“哦——”
应天棋抬手指着方南巳的鼻子,气笑了:
“那何朗生是你的人是吧?他给你通风报信了?!好好好,怪不得……方大将军的手是真长啊!都伸到朕的太医院来了!怎么,让何朗生给朕请平安脉也是你安排的,就为了监视朕在干嘛是吗?!”
“。”方南巳没有应是或不是,只垂眸瞧着应天棋,继续沉默。
应天棋当他默认:
“行,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必跟你客气了。我问你,那画上的女子叫蝉蝉,是什么人?”
“?”方南巳像是有点想笑,唇角疑似向上扬了扬:
“陛下不知?”
“当然知道!”方南巳这反应让应天棋心里没了底:
“方将军的耳目遍地,朕就是……就是考考你。”
“啧,臣不敢说。”
方南巳抿抿唇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模模糊糊道:
“但臣要劝陛下一句,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问题,陛下最好别随便拿去‘考’其他人。好了时间不早了,陛下请容臣先告辞。”
“……什么意思?”
应天棋觉得方南巳这话有点古怪,还想再问,方南巳却没给他机会,迅速告辞后转身便走。
那厮动作极快,等应天棋拿着火折子追出去,人都没影了,只有白小荷还在假山外侧候着。
……故弄玄虚!
方南巳这么一遭没劝住应天棋,反倒让他更好奇那“蝉蝉”的身份。
但被他这么一唬,又有点不敢想不敢问。
到底是谁啊!!
“陛下?”
瞧着应天棋咬牙切齿的模样,白小荷没忍住轻唤一句。
“无碍,咱们也回席。”
应天棋回过神,拎起袍摆,不再纠结。
他踩着脚底下的石头,正想沿着它们回到大路上,但没走几步,他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皇爺人呢?你不是说瞧见皇爺朝这个方向走了吗,皇爷身边是谁在伺候?”
“……什么?又是那个小狐媚子?!这都多久了,皇爷不肯见本宫,连后宫都不进了,成日只让那贱婢陪侍……现在连太后都不肯帮本宫了,本宫还有什么法子?只希望皇爷能念着些旧情……今夜皇爷喝了本宫的酒,想来心里还是有本宫的吧……”
这声音这腔调,不是顺贵嫔还是谁?
怎么都追到这儿来了?!
顺贵嫔是从太和殿方向过来,应天棋再往前就要撞上了。
此女一看就是特别不好应付的那一类,应天棋惹不起,但躲得起。
于是他拉了一下白小荷的衣袖,转身就往连廊下跑。
这处连廊横跨云池,底下就是湖岸,也可容人藏身。
应天棋慌里慌张小跑过去,正想躲进草丛里,但刚一迈步,他脚尖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脚步一绊,人不受控制朝前倒去。
“我靠……”
应天棋结结实实摔进草里,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身后的白小荷赶忙上前将他扶起,他一边起身一边回头,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不长眼的玩意绊了他一下,下一秒,却和一张陌生的脸来了个面对面。
借着月光和湖边萤火虫微弱的光芒,应天棋看清,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男人一身红色礼服,上绣团龙纹,以显其不俗的身份。
他原本是躺在地上的,此时睡眼朦胧地撑起身,一边揉眼睛一边瞧着应天棋,头上的冠是歪的——刚才被应天棋一脚踢歪了。
“谁啊……”
看样子是刚睡醒,男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叮——】
莹蓝色的系统屏幕“唰”地出现。
【恭喜宿主解锁新人物】
【应瑀】
【解锁信息】
【漠安王。仁宗应崇华第八子,无职无权,被幽帝特准久居京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