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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森之犬 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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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习武骑马,虽皮肤白皙,肌肉走势却脉络清晰。

“在想什么?”

蓝仪云把下巴抵在她颈肩上,抬手将她脸掰过来,尖长的指甲指了指桌上的药剂:“确定是你自己换错了吗。”

贺莲寒至今仍无法忍受被她这样亲密地抱在怀里,脖子冷漠而倔强地别到一边,葱白的颈间因牵扯而绷出一条骨感的线,抿起薄唇回应:“是,我错了。”

“哦。”

蓝仪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笑,也不知是哪个字又戳中了她某个愉悦的点,欣赏着贺莲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用最温柔的笑音安抚她:“没事儿,罚完,我给你摆平。”

脚腕上的铁链嗤嗤摩擦着地面,彭庭献双手铐在身前,慢悠悠踱着步子跟在裴周驭后头前往澡堂。

裴周驭步子迈得快而沉,明显在故意和他拉开距离,彭庭献也不被他的速度带偏,保持着自己步伐的优雅,望着他优越挺拔的背影兀自欣赏了一会儿。

这段距离被拉开的原因很简单,刚才方头把自己交给裴周驭前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警告裴周驭不要再以易感期冲动为理由和任何人发生肢体冲突,管好不配拥有的情绪,珍惜蓝姐一次又一次的宽恕。

彭庭献对那句“不配拥有的情绪”产生了点兴趣,观察过裴周驭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显山露水的迹象。

与其说是不配拥有,不如说是习惯没有。

一天天脸僵得跟个木头似的,能有什么情绪。

彭庭献偷偷哼笑了声。

拐了个弯,来到澡堂,门口刚好走出去几个做完痕检对比的人员,离去时正背对二人嘀嘀咕咕,彭庭献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他们得出的结论似乎是昨天澡堂现场太脏乱,用脚印样本推测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彭庭献这回哼笑的声音属实是有点过分,裴周驭停脚,一转头就直直和他对视上:“很满意。”

笃定句。

彭庭献无辜地摇了摇头:“听不懂裴警官在说什么。”

裴周驭定定地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虚伪嘴脸,两秒后,面无表情地走进澡堂。

澡堂里有痕检药液的味道,地面潮湿,窗户却紧闭,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

墙角的金属管道上锁着一条铁链,sare被拴在那里,见裴周驭出现在门口后委屈巴巴地汪汪叫起来。

刚才那些痕检人员借用sare嗅了一遍现场,现在人走光,只有它被留在了这里。

彭庭献紧跟着走进来,sare一看见他声压立刻沉下去一个度,挤着嗓子发出轰隆的低吼,前肢也摆出随时出击的戒备状态。

彭庭献心疼地啊了一声,走到sare面前,半弯腰蹲了蹲,双手撑在膝盖上:“sare,怎么被铐起来了?”

他说着,冲狗伸出去自己的双手:“像我一样。”

sare像是能听懂他的话,厌恶的反应更加剧烈,跳起来直往他身上扑腾,彭庭献不慌不忙地后撤一步躲避攻击,两秒后sare脚一落地,他又再次凑上去弯腰跟它套近乎。

几次三番过后,sare彻底暴走,尾巴狠狠蹭过地面,“啪”地把一股恶臭洗澡水甩在了彭庭献脸上。

“……”

澡堂很安静。

裴周驭下意识眉头一皱,脚步悄然向sare挪过去一寸,做出保护它的准备。

彭庭献脾气发作时与温和表象截然不同的手段有多阴毒,裴周驭已经亲眼见过了,被袭击的那位狱警还没醒,他不想自己的狗也躺上病床。

沉默的气氛在闷热包裹下更加窒息,裴周驭以为彭庭献马上要爆发的时候,澡堂内却响起一声轻笑。

“sare,”彭庭献用一嗓纯正发音腔叫出了这个名字,很好听,只是笑得有些无奈:“你一点都不像你主人那样成熟稳重。”

他脸上、胸口被污水溅得脏兮兮,水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犯人身上的脏东西和鞋底脚印。

彭庭献没入狱前是每晚标准玫瑰花瓣泡澡一小时的体面人士,身上常年体香环绕,这一记狗尾巴沾水甩过来,把他整个人的灵魂都污染臭了。

但他居然破天荒地没生气。

裴周驭斜睨他脸一眼,指了下不远处的洗手池:“去洗,洗完把地拖了。”

彭庭献失落地耸了下肩,走过去洗脸。

裴周驭上前一步蹲到sare旁边,解开拴在他脖子上的锁链,重获自由的sare立马欢腾地转了个圈,裴周驭起身,布满厚茧的长指随意拨了下它脖子前的铃铛。

这是两人之间养成的习惯性暗号,sare反应迅速,乖巧地挺直腰板跪坐原地,吐着舌头等待下一步命令。

裴周驭很快转身去墙角拿了个盆,接满水,放地上,撸起袖子冲sare一指。

sare嗷呜一声跑过来,跳进盆里,水花四溅,裴周驭蹲下给他洗澡顺毛。

彭庭献洗脸像保养皮肤一样磨叽,他先是搓干净了手,才开始分区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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