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萧丞未再滋事,且走得格外急,星夜赶路,堪比行军。
一路到了汜水关,眼见黄河口另一端暴雨将袭,队伍才停下来。
众人在汜水关驿站歇脚。
薛兰漪坐在轿子里上下颠簸了一整日,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
便托了病,连晚膳也没用,回客房休息去了。
这驿站处于荒凉之地,周围群山峻岭,不见人烟。
薛兰漪趴在二层楼的窗台上,便清晰可见远方连绵山脉,飞鸟走兽。
屋外雨势渐大。
头顶传来雄鹰鸣叫。
大庸腹地何来西境雄鹰?
薛兰漪抬头,如墨夜幕中一黑影掠过,隐没进雨雾中,无踪了。
“鹰飞得这般低,怕是马上要暴雨肆虐了。”
“姑娘还会看天象呢?”柳婆婆从后给薛兰漪披了件披风,又见窗台上薛兰漪用烧成碳的树枝画的地图。
虽无宣纸和毛笔,地图略显潦草。
但今日从盛京到汜水关经过的山河湖泊,基本全被薛兰漪画下来了。
要知道薛兰漪今日在喜轿中,不曾露头观察四周,竟比柳婆婆这个一路走过来的人记得更清楚。
“姑娘还会听声辨位,会画地形图呢?”柳婆婆不禁投来赞赏之色。
薛兰漪窘迫地摇了摇头,“算不得会,只学了个皮毛,是……”
是魏宣。
魏宣自小痴迷兵法,她同他耳濡目染,自也学了些。
薛兰漪不愿多想那名字,探头看了看四下无人,将窗户关上。
轻敲着窗台上被她画了圈的位置,给了柳婆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打算逃走这件事,自然没法瞒着柳婆婆。
今日她在喜轿上思来想去,在汜水关附近找机会逃脱是最好的时机。
汜水关脱离魏璋的手心,又还未进入萧丞势力范围内,算是夹缝求生。
且此地地貌复杂,只要给她一盏茶的空档,她就有可能藏匿进山峦峡谷中。
届时,又逢暴雨袭击,迎亲队伍只有不到百人,想找她并不那么容易。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薛兰漪被萧丞和魏璋两方人盯着,怎么才能逃脱众人的视线呢?
萧丞这么火急火燎往西齐赶,只怕暴雨稍弱就会继续行进,留给她的时间顶多今明两日。
越想头脑越疼,薛兰漪揉了揉鬓角。
“姑娘不如先洗个热水澡吧,好歹舒缓舒缓,也许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柳婆婆自是看到了薛兰漪脖颈和手腕上的紫色淤青。
这种伤势,她一点不陌生。
姑娘今t日又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