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炒的脆且熟,辣味中带着香气,重口的鱼肉调出轻口的滋味,吃个清爽的素菜反倒透出鲜香,食材滋味上的颠倒极是奇妙,两道菜的功夫,姚晓瑜就默默将这家店做了标记。
吃饱喝足,秋高气爽,正是睡觉的好天气,没了码字任务的姚晓瑜昏天黑地的躺了几天,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动了动自己的脑袋瓜,最后想起姚家给她找了个能等天气凉了以后做的工,蹬蹬蹬就下去了。
“娘,之前说的做工的事情是在哪里?”
温柔正用刨花水给头发定型,被姚晓瑜一吓,手一使劲,差点揪下来好几根头发。
“等你哥回来了,你问问他,他给你找的活计。”
温柔抬头看见姚晓瑜脑袋上的细碎头发,眉毛顿时拧成了疙瘩。
“你也大了,要把头发梳的平平整整的才好看……”
姚晓瑜做出没听见的模样,带着陶笑笑出门,上了黄包车才松了口气——让她用头油或者刨花水?杀了她吧!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种类繁多的发箍,插梳也没办法让所有细碎的头发都服服帖帖,但这并不代表人们拿蓬松的头发没办法。
头油和刨花水,就是这个时代的头发驯服秘方。
头油不用说,红楼梦里的“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著名唱段中“梳一个油头是桂花香”,说的都是它,是让头发光滑柔顺的利器,桂花味是最常见的,也有其他的味道。
以前姚家还没破产的时候,温柔用的就是百花头油,香气繁复却不腻,后来越用越便宜,直到成了水梳头,现在家里宽裕起来了,也舍不得买头油,而是只用刨花水凑合。
刨花水不是木匠刨花的水,它是薄薄的榆树皮用开水泡出来的胶质,作用类似现代的摩丝和啫喱水;因为便宜,经济不宽裕的女子经常会买一些给头发定型,这个时候唱戏的人头发上抹的除了胶水,也有刨花水。
但不管是头油啫喱刨花水,姚晓瑜都适应不了她们待在头上的感觉,她就习惯干干净净手能直接穿过的头发,在现代也都是扎个高马尾,给自己戴个小皇冠发箍就到处乱跑,父母知道她的习惯,给她买了一堆小皇冠,每天一个能三月不重样——
现代的人工值钱又不值钱,百来块就能获得簪娘的全手工作品,她有占地好几平的亚力克架子,里面的王冠发箍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
想到自己一屋子的宝贝,姚晓瑜叹了口气,这辈子她算是跟西式打扮绝缘了——西风东渐的潮流越是往后就越发激烈,虽然多姚晓瑜一个不多,但少她一个也不少。
“你说什么时候,女人才会跟男人一样,把辫子剪掉呢?”
姚晓瑜叹了口气问陶笑笑,她的头发很多很密,是移动的风景线,不需要假发髻就能插上一整套头面,冬天还能保暖,但夏天是真的热,也是真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