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姨娘满脸恳求地看着沈初。
沈初捻了捻手指,心中堵得有些难受。
她为真正的阿初感到难过。
乔姨娘真是爱惨了长宁侯。
为了他硬是忍着十七年没去道观看望过一次孩子,只以为自己按月送银子就可以了。
但凡她去过一次,或者对孩子多用一点心,早就认出自己根本不是她十月怀胎所生下的那个沈初。
阿初从小到大有多期盼她的父母能去看望她一次,能陪着她玩一日,哪怕半日也好?
谁知等来的却只是一次次的失望与伤心。
尽管如此,阿初在生命的最后念着的人依然是乔姨娘。
她希望乔姨娘余生过得幸福,能够老有所依。
可跟着长宁侯那样的虚伪小人,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阿初,你答应我好吗?”
见她迟迟不说话,乔姨娘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祈求。
沈初抿着嘴轻轻点头。
“好,我保证会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们办完成亲仪式。”
至于仪式过后嘛,那就要另当别论。
乔姨娘没听出她的意思,以为她答应了同长宁侯和好,顿时喜出望外。
过了一会儿,外面下人过来催促。
“吉时快到了,夫人移步到前面的花厅吧。”
沈初拿起桌上的红盖头,盖在了乔姨娘头上。
“姨娘走吧,我送你过去。”
她牵着乔姨娘的手,将她送到了花厅前。
长宁侯在厅门口等着。
厅内站的都是长宁侯府沈氏一族的族亲和族老们。
沈延和沈清霜站在后头,看到沈初扶着乔姨娘出现的时候,兄妹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强烈的恨意。
尤其是沈清霜,看着沈初的目光恨不得扑上前来撕了她。
沈初却对着她微微一笑,将乔姨娘的手放进了长宁侯手里。
随后看着长宁侯与乔姨娘两人跨过火盆,磕头拜堂。
直到司礼官高声喊出最后一句:“送入洞房”时,沈初站了起来。
“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沈初身上。
沈初微微一笑,大步走向花厅中央。
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侯爷那么爱我的真相
长宁侯皱眉瞪着沈初。
“没礼貌,你不去张罗宾客,胡闹什么?”
沈初笑盈盈地道:“刚才下人来报,说外面来了几个人想见父亲。
我去问了一番,他们自称是姨娘的叔父,婶娘,特地来恭贺父亲和姨娘大喜的。”
乔姨娘掀开红盖头,神色复杂。
“乔家人?都已经十几年没有来往了,他们来做什么?
莫不是又上门打秋风的?阿初,你去打发了他们就是。”
沈初一脸为难。
“今日是姨娘和父亲大喜,打发宾客恐怕不吉利。”
乔姨娘觉得沈初说得有理,迟疑片刻,道:
“你先将他们带进来饮酒吃席,等晚一些我再去见他们。”
沈初笑了,“姨娘,他们不是来找你的。”
“什么?”乔姨娘皱眉,“不找我,他们来找谁?”
沈初的目光落在长宁侯身上。
“他们是特地来找父亲的,说有些话想和父亲说。
但他们也说了,如果见不到父亲,先让他们见见姨娘也行。”
话音一落,在座的宾客神色都有些怪异。
既然是乔家人,上门也该来先见乔姨娘才是。
为何会要求先见侯爷呢?
乔姨娘神色微沉,气得扯紧了手里的红绸子。
“侯爷,这些人一定是听说我要做侯夫人了,想上门来打秋风的。
侯爷莫理他们,我去打发了便是。”
长宁侯伸手拉住乔姨娘,温柔地拍拍她的手。
“既是你娘家的人,以后就是侯府的正式亲戚了,说不定这次来真有什么要紧事呢。
你先回房等我,我去见见他们,若真有什么要紧事,我就帮他们处置了。
免得大喜的日子,惹得你心神不宁的。”
乔姨娘痴痴地看着长宁候,神色娇柔动人。
“侯爷,你对我真好,能嫁给你,真是我的福气。”
长宁侯勾唇一笑,轻轻捏了捏乔姨娘的手心。
“你先回房等我。”
乔姨娘几乎要醉死在他的笑容里了,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了。
沈初上前一步,扶着乔姨娘。
“走吧,我送你回房。”
回到房间,乔姨娘有些心神不宁,问沈初:
“自从我跟着侯爷来京城后,就再也回过泾县了,你说乔家人来做什么?”
沈初挑眉,“还能做什么?不是说来向你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