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分钟,就将进入新的岁年。
吹着异国的夏日晚风,程意大脑从高强度脱离,渐渐放松下来。
听见程意这边的动静,时知许出声唤她,是结束工作了吗?
程意正微微仰头,眼神朝上望着,闻言,她温声应道:嗯,要跨年了。
小意,你
知许,你看。程意翻转摄像头,迫不及待地分享,看月亮,是不是很美?
时知许被打断,轻笑一声,应她:嗯,很美。
嘟
话音刚落,视频突然断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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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委屈):为什么不让我看老婆?
律诉(挠头):先忍忍?
程意奇怪地咦了一声,抬高手机,以为是信号波动。
突然门铃响起。
心思都放在手机上,她下意识迈步走去,拉开门。
房间门口,时知许风尘仆仆地站在她眼前,没有行李,手里只握着手机和充电宝,胳膊搭着羽绒服,在o国的夏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时知许瞒着程意没日没夜地赶进度,十二个小时前,她刚脱下实验服,就奔向了机场。
见程意发愣,时知许弯起眉眼,程律师,晚上好啊。
话音刚落,窗外几声闷响,火光直冲上天,昏暗房间霎时明亮。
新的一年,到来了。
程意看见那双清浅的眼眸里滑过流星雨,很璀璨。
绚丽烟光照得房间比白天还亮堂,爆破声、欢呼声湮没了时知许接下来的话。
望着她的口型,程意有些呆滞,心却像是疯了似的狂跳,她看见眼前人说的是:
生日快乐,我的月亮。
时知许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首饰盒,拿到她眼前,缓缓打开。
是她想的那个吗?
此时,程意眼中的世界像被塞进慢镜头,她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不是戒指,是项链。
她很快掩下眼底的失望,抬头笑道:时教授,很会浪漫哦。
一如既往的明媚。
时知许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嗯了一声,说:你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
语气很笃定。
程意现在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接过首饰盒,程意没有辩解,拉她进房间,门应声上锁的瞬间,攀过她的肩,埋入她的脖颈深吸了一口。
让我抱抱。语气难掩疲惫。
时知许心下叹气,丢下碍事的羽绒服,抬手拥住了她,辛苦了。
你也是。慵懒嗓音愈发迷蒙,像是困极了。
时知许抚着她的发,用气音应她:睡吧。
没有得到回应,怀中人气息平缓,已经进入了梦乡。
将程意抱回床,时知许侧身,静静望着她的睡颜,从眉眼移到唇瓣,再到每一根发梢。
好像要深深刻在心里。
凌晨两点,狂欢散去,街边归于沉寂。
房间亮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
时知许抚平程意紧锁的眉眼,循例轻揉上她的太阳穴,揉着揉着,察觉不对,探上她的额头,不由心下一惊。
掌心温度烫得灼人,程意发烧了,高强度工作和不规律作息终是压垮了她。
呼叫过客房服务电话,很快酒店送来了体温计和退烧药。
检查药盒上的一长串英文专业名称,时知许用英语寻问服务生,是否有其他退烧药。
得到歉意的回复后,时知许朝他道谢,阖上门,捏着药盒,不由拧了拧眉。
这盒药有程意的过敏原,碰都碰不得的那种。
量过体温,体温计显示389度。
床上,程意面色酡红,还在沉睡,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烧得太高。
不行,必须尽快吃药。
替她擦过身子,敷上冰毛巾后,时知许在耳边轻声唤她,小意,我去买药,很快就回来。
程意头疼欲裂,有些神志不清,听到熟悉的嗓音,下意识挤出声:嗯
得到回应,时知许安下心,拿过钱包匆匆出了房间。
天色黑沉,街边尽是狂欢散去的凌乱。
国外总归是没有国内出行方便,等了十分钟,时知许见打不到车,便寻着地图,跑向最近的一家药店。
很不幸,关门歇业。
来不及喘息,她赶忙奔向下一家,还要跑三个街角。
突然,天空闪过刺目白光,随即几声闷响,雨倾盆而下。
很快,奔跑中的时知许全身淋透,雨水顺着侧脸流下,随意抹了一把脸,继续不管不顾地狂奔。
老天垂怜,这次没有扑空。
肺管像火燎过般灼痛,她强忍不适,奔回了酒店。
礼仪员下意识想阻拦,但见时知许浑身狼狈,却气质出尘